第四十七章錦繡年華莫追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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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足十餘秒鐘之後，老人突然嘆了口氣，點頭回答：“那個孩子，我當然記得。每一個從這裏長大的孩子，我都記得。”
端起茶壺輕輕喝了一口，老人繼續說：“小燕子，呃這是她的小名。”
“嗯”
莫少離點頭，猶如小學生似的認真傾聽著。
“唉~！
小燕子是個命苦的孩子。”
老人又嘆息一聲，“她小時候的身世，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。
其他孩子都是別人送到福利院的。
而她，卻是我親自領來的。
小燕子的父親，當年是個軍人，也是我的好兄弟。
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，就因為難產大出血去世了。我那兄弟又常年在部隊也沒時間照顧她。
所以從小，小燕子就一直在我家由我和老伴兒撫養她。”
說到這，老人轉頭看向窗外的朵朵白雲，語氣中充滿了追憶的慨嘆，“小燕子兩歲的時候，我那兄弟隨部隊參加了對南安國的自衛反擊戰。
結果不到一年，就傳回了他犧牲的消息。
也許是已經習慣了親生父母不在身邊的生活，小燕子從小就很堅強、很樂觀，也很活潑。”
說到這，老人仿佛已經陷入到了回憶當中，呆楞地看著窗外，沈默不語。
莫少離有些焦急，這些隱秘的故事也許為接下來尋找母親遇害的死因，可能會有幫助。
眼見老人依舊無言發呆，他忍不住輕聲催促，“那後來呢？”
老人轉回頭看了看他，嘴角掛著些許慈祥的笑意，“後來我被滬州市政府委派到這裏籌建了福利院，就幹脆把她也一起帶過來了。
她在這一直生活到考上大學才離開。
大學畢業之後，也還曾經回來過幾次。”
“那她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莫少離有些急切地追問。
“哎呀，這個時間我是真想不起來了。”
老人皺著眉無奈地搖搖頭，“我只記得，當年她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，曾經跟我說，準備要去中東的敘利斯坦出差。
好像是那裏有一家很有名的石油公司。叫什麽名字我也給忘了。
只記得她當時說，那是敘利斯坦國內最大的石油公司什麽的。”
莫少離聞言眼睛一亮，“您再想想，還記得其他的嗎？”
“嗯，我當時問她多久能回來。她還笑著跟我說，很快，最多一年就會回來看我。
可是啊，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回來過。”
老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，隨即又看著莫少離，反問：“小燕子她現在過的好嗎？你都長這麽大了，她怎麽沒跟你一起來？”
莫少離啞然，他不知道該回答老人的這個問題。
老人見他不答，再次嘆了口氣，搖頭自語著：“這孩子，也不說回來看看我。估計她可能都快把我這把老骨頭忘幹凈了吧！”
“怎麽會呢。”莫少離苦澀地笑著搖頭，“您看，我這不是替她來看您了麽？”
“那她為什麽自己不過來？”
老人翻了白眼，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。
“因為她……”
莫少離沈默了一下，隨即咬了咬牙，輕聲的回答：“因為我母親她，早在十八年前，就已經去世了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老人一楞，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，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，隨即又很快隱去，面帶不解的問：“去世了？她，她今年過了下個月十五號應該才剛到四十七歲吧？
她是怎麽去世的？”
莫少離低垂著頭，雙眼望著桌上的殘局，“我也不知道，那時候我還太小。”
“那你父親呢？他沒告訴過你嗎？”老人繼續追問。
莫少離再次沈默，隨即搖頭，“我從小是在迦利聯邦長大的。我父親，一直不肯跟我提起母親去世的經過。”
“唉~！”
老人感慨地搖搖頭，“我猜你父親也許是不想讓你背負太多的東西吧！”
說著，老人站起身擺手招呼他說，“跟我來吧，我有樣東西送給你。”
莫少離振作起精神，起身跟著老人離開棋牌室。
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單獨的房間裏。
老人從門後的書櫥下方抽屜中取出了一個小箱子。一陣翻找之後從裏面的一本書裏拿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，回頭遞給莫少離，“這個是當年你母親郵寄給我的最後一張照片，你拿去留個紀念吧。”
莫少離手腕有些發顫地接過照片，仔細地看著。
在這張陳舊的照片裏有兩個人。
一個正是母親邱燕華年輕的時候。
而站在她旁邊與她微笑握手的，則是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中東男性。
二人身後的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座大型的化工廠之類的地方，布滿了各種高大的儲罐。
在那工廠的大門上方還書寫著許多勾勾曲曲的外國文字。
以莫少離在中東阿拉汗帝國征戰了兩年多的經驗來看，這種文字顯然就是中東通用的波斯文。
對於這種文字，他雖然算不上精通，但基本的閱讀還是沒什麽太大問題的。
‘敘利斯坦共和國，洛曼石油公司！’
莫少離看著照片上的波斯文立刻眼睛明亮了起來。
隨即他掏出自己的手機，將照片拍攝下來保存好。
正當他準備將照片遞還給老人的時候，卻發現在照片的背面還寫著一行娟秀的文字。
‘獻給我最親愛的老爸，祝您福壽安康，長命百歲。’
這是母親的筆跡！
莫少離看著那些文字，眼中閃過一絲淚光，隨即勉強壓下情緒又用手機將背面的文字也拍了下來，然後盡量保持著笑容將照片遞給老人，“國慶爺爺，照片我已經保存到手機裏了，這張您還是留著吧，它畢竟是我母親送給您的禮物。”
“呵呵，你看我這老糊塗。都忘了這茬了。”老人自嘲地笑了笑，隨即接回了照片。
莫少離沒再多問其他，只是恭敬地給老人躬身行禮，“國慶爺爺，我還需要去辦一些事情，過段時間我再來看您。請您保重身體。”
“好，去忙吧。年輕人就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目標。”老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隨即竟然又親昵地揉了揉他的短發，仿佛爺爺在訓誡孫子似的，笑著叮囑，“錦繡年華莫追憶，闖蕩天涯在此時！孩子，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吧。”
莫少離不解其意，他感覺這老人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，甚至猜出了他接下來想要去做的事情。
與老人辭別之後，莫少離便快步下樓離去。
老人站在窗邊，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，突然發出了一聲悠悠的嘆息，自語著呢喃起來，“可憐的孩子，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啊！
這，又是何苦呢？”
一場古怪的尋訪之旅，莫少離因為心中的焦慮和急切，以至於有太多的東西沒有註意到，但那些東西似乎又對他的尋訪沒有造成什麽影響？
正當莫少離心中計劃著下一步該如何繼續調查母親遇害的真相時，他卻並不知道，自己的行蹤已經再一次被人盯上了。
“頭兒，已經確定了他們的住處。不過他本人沒在，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。要不要現在就過去把那幾個人抓起來拷問一下？”
“把人先抓起來，不過不用拷問。
還有，你給我提醒這幫兔崽子，誰都不許傷害他們，我留著還有用。
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襠，我就把他的玩應割下來剁碎了餵王八。”
“是，您放心吧。”
“哼，咱們這次就給他來個守株待兔，讓他自己送上門兒來。
以他的性格，有這幾個人就足以讓他投鼠忌器，老實的聽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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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起茶壺輕輕喝了一口，老人繼續說：“小燕子，呃這是她的小名。”
“嗯”
莫少離點頭，猶如小學生似的認真傾聽著。
“唉~！
小燕子是個命苦的孩子。”
老人又嘆息一聲，“她小時候的身世，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。
其他孩子都是別人送到福利院的。
而她，卻是我親自領來的。
小燕子的父親，當年是個軍人，也是我的好兄弟。
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，就因為難產大出血去世了。我那兄弟又常年在部隊也沒時間照顧她。
所以從小，小燕子就一直在我家由我和老伴兒撫養她。”
說到這，老人轉頭看向窗外的朵朵白雲，語氣中充滿了追憶的慨嘆，“小燕子兩歲的時候，我那兄弟隨部隊參加了對南安國的自衛反擊戰。
結果不到一年，就傳回了他犧牲的消息。
也許是已經習慣了親生父母不在身邊的生活，小燕子從小就很堅強、很樂觀，也很活潑。”
說到這，老人仿佛已經陷入到了回憶當中，呆楞地看著窗外，沈默不語。
莫少離有些焦急，這些隱秘的故事也許為接下來尋找母親遇害的死因，可能會有幫助。
眼見老人依舊無言發呆，他忍不住輕聲催促，“那後來呢？”
老人轉回頭看了看他，嘴角掛著些許慈祥的笑意，“後來我被滬州市政府委派到這裏籌建了福利院，就幹脆把她也一起帶過來了。
她在這一直生活到考上大學才離開。
大學畢業之後，也還曾經回來過幾次。”
“那她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莫少離有些急切地追問。
“哎呀，這個時間我是真想不起來了。”
老人皺著眉無奈地搖搖頭，“我只記得，當年她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，曾經跟我說，準備要去中東的敘利斯坦出差。
好像是那裏有一家很有名的石油公司。叫什麽名字我也給忘了。
只記得她當時說，那是敘利斯坦國內最大的石油公司什麽的。”
莫少離聞言眼睛一亮，“您再想想，還記得其他的嗎？”
“嗯，我當時問她多久能回來。她還笑著跟我說，很快，最多一年就會回來看我。
可是啊，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回來過。”
老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，隨即又看著莫少離，反問：“小燕子她現在過的好嗎？你都長這麽大了，她怎麽沒跟你一起來？”
莫少離啞然，他不知道該回答老人的這個問題。
老人見他不答，再次嘆了口氣，搖頭自語著：“這孩子，也不說回來看看我。估計她可能都快把我這把老骨頭忘幹凈了吧！”
“怎麽會呢。”莫少離苦澀地笑著搖頭，“您看，我這不是替她來看您了麽？”
“那她為什麽自己不過來？”
老人翻了白眼，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。
“因為她……”
莫少離沈默了一下，隨即咬了咬牙，輕聲的回答：“因為我母親她，早在十八年前，就已經去世了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老人一楞，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，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，隨即又很快隱去，面帶不解的問：“去世了？她，她今年過了下個月十五號應該才剛到四十七歲吧？
她是怎麽去世的？”
莫少離低垂著頭，雙眼望著桌上的殘局，“我也不知道，那時候我還太小。”
“那你父親呢？他沒告訴過你嗎？”老人繼續追問。
莫少離再次沈默，隨即搖頭，“我從小是在迦利聯邦長大的。我父親，一直不肯跟我提起母親去世的經過。”
“唉~！”
老人感慨地搖搖頭，“我猜你父親也許是不想讓你背負太多的東西吧！”
說著，老人站起身擺手招呼他說，“跟我來吧，我有樣東西送給你。”
莫少離振作起精神，起身跟著老人離開棋牌室。
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單獨的房間裏。
老人從門後的書櫥下方抽屜中取出了一個小箱子。一陣翻找之後從裏面的一本書裏拿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，回頭遞給莫少離，“這個是當年你母親郵寄給我的最後一張照片，你拿去留個紀念吧。”
莫少離手腕有些發顫地接過照片，仔細地看著。
在這張陳舊的照片裏有兩個人。
一個正是母親邱燕華年輕的時候。
而站在她旁邊與她微笑握手的，則是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中東男性。
二人身後的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座大型的化工廠之類的地方，布滿了各種高大的儲罐。
在那工廠的大門上方還書寫著許多勾勾曲曲的外國文字。
以莫少離在中東阿拉汗帝國征戰了兩年多的經驗來看，這種文字顯然就是中東通用的波斯文。
對於這種文字，他雖然算不上精通，但基本的閱讀還是沒什麽太大問題的。
‘敘利斯坦共和國，洛曼石油公司！’
莫少離看著照片上的波斯文立刻眼睛明亮了起來。
隨即他掏出自己的手機，將照片拍攝下來保存好。
正當他準備將照片遞還給老人的時候，卻發現在照片的背面還寫著一行娟秀的文字。
‘獻給我最親愛的老爸，祝您福壽安康，長命百歲。’
這是母親的筆跡！
莫少離看著那些文字，眼中閃過一絲淚光，隨即勉強壓下情緒又用手機將背面的文字也拍了下來，然後盡量保持著笑容將照片遞給老人，“國慶爺爺，照片我已經保存到手機裏了，這張您還是留著吧，它畢竟是我母親送給您的禮物。”
“呵呵，你看我這老糊塗。都忘了這茬了。”老人自嘲地笑了笑，隨即接回了照片。
莫少離沒再多問其他，只是恭敬地給老人躬身行禮，“國慶爺爺，我還需要去辦一些事情，過段時間我再來看您。請您保重身體。”
“好，去忙吧。年輕人就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目標。”老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隨即竟然又親昵地揉了揉他的短發，仿佛爺爺在訓誡孫子似的，笑著叮囑，“錦繡年華莫追憶，闖蕩天涯在此時！孩子，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吧。”
莫少離不解其意，他感覺這老人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，甚至猜出了他接下來想要去做的事情。
與老人辭別之後，莫少離便快步下樓離去。
老人站在窗邊，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，突然發出了一聲悠悠的嘆息，自語著呢喃起來，“可憐的孩子，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啊！
這，又是何苦呢？”
一場古怪的尋訪之旅，莫少離因為心中的焦慮和急切，以至於有太多的東西沒有註意到，但那些東西似乎又對他的尋訪沒有造成什麽影響？
正當莫少離心中計劃著下一步該如何繼續調查母親遇害的真相時，他卻並不知道，自己的行蹤已經再一次被人盯上了。
“頭兒，已經確定了他們的住處。不過他本人沒在，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。要不要現在就過去把那幾個人抓起來拷問一下？”
“把人先抓起來，不過不用拷問。
還有，你給我提醒這幫兔崽子，誰都不許傷害他們，我留著還有用。
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襠，我就把他的玩應割下來剁碎了餵王八。”
“是，您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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